(好久没粗线了,大家还记得...在坑里的我...吗,一开学不知道为什么生活过的特别的苦逼,都搞不懂为什么忙成了这样,最近在炸鸡店兼职,简直了,吃,觉得有点罪恶,但是不吃,那我的员工折购没用,我觉得更难过...工作使人变胖...)
凌晨海边的潮水声并没有给心事重重的旅人带来自然空旷豁达的宽慰,那一声声悠远而近拍案而上的浪潮,或是澎湃或是悠长,带给人的更多是一种对于生命渺小不可控制的敬畏。
远远近近微弱的光芒在地平线上若隐若现, 那独单的灯塔在海上起起伏伏,不知道何时那根维系着它的锁链就会被时光磨断,随后灯塔就会在海浪里肆意的左右摇摆,或是覆灭或是重生。
不止恋爱中的人是诗人,失恋了的人在这一方面也许更胜一筹。
叶修坐在海滩边上的沙滩椅上,盘着腿,目视前方,盯着一袭一袭的波浪,眼中并没有多少波澜。
只是不知道到底该想些什么。
更加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叶修自己都没有搞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结束了一个打官司之后不管不顾地,就招呼不打,当晚就零零散散的收拾了十分钟行李跑到了机场,买了最近一班飞往夏威夷的航班,不管作为舒适与否,不论性价比。
突然地说走就走。
唐柔已经打了三个电话,这个聪明的姑娘从很早就知道自己的上司情绪不对,大概是叶修上一次休假回来的第二天唐柔就知道。
线索有很多,老板在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没有再点过那家他啧啧称赞的东北菜,周末的时候总是会在外流连,虽然专业上还是那个所向披靡的叶律师,但是唐柔看得出来,叶修在尝试消除某一些曾经存在生命中的重要部分。
唐柔并没有问,只是默不作声的帮叶修换了一家外卖的店,周末帮忙订了休闲的酒店套房。
叶修做的很决绝,决绝的很倔强,倔强的很幼稚。
这样彻底的抹杀并没有预想的有效,当你不断告诉自己忘记一件事的时候,最有可能的是,这一件事会跟着你一辈子。
治好一个伤口最好的方式不是全面的不去触碰,而是用力的按压那个区域,找到最疼的点,这样你才知道如何对症下药。
叶修知道,最起码潜意识知道,大概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的同时也有打掉牙也要往嘴里咽的狠劲。
夏威夷是开始的地方,那么画个圆,让终点也留在夏威夷。
叶修赤脚在沙滩上走,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像个傻子一样,在海水里踢腿,没两步就跌倒在了海浪里,扑腾了两下叶修慢慢舒展开了肢体,手脚轻轻滑动着,海里真的很安静,安静的让人想在死后葬在这里。
第四天第五天,尽管夏威夷夜里的海如此的静谧,但始终掩饰不了它骨子里热辣的事实,不然不会有人在此坠入爱河。
夏威夷,就是享乐的天堂。
叶修拖着一块冲浪板费劲的走向沙滩的时候觉得自己蠢透了,到底是谁说冲浪让人平静的,差点死在海里才是真的。
此时带着一身的沙子走进海边小屋的叶修完全不会想到之后的一个小时里,生活到底是有多喜欢和人开玩笑,或者某个言而无信,说话不算话的伪君子是有多么让人想就此把他扔进鲨鱼观赏笼子。
事情就发生在叶修进门的后26分钟后,一切始于那莫名其妙带着熟悉节奏感的敲门声。
叶修拿着毛巾使劲擦着脑袋上湿哒哒的头发,想起看过的那本书,笑着自己念叨了一句,不会进来个拿着枪的,不讲故事就给我脑袋开个洞吧?
门被叶修拉开的时候,就有个不明物体以磅礴之势直接砸进了叶修怀里。
叶修给砸懵了。
不是因为砸的太狠,而是这个砸过来的不明物体让人瞠目结舌。
“嘿...”怀里的人发出了喑哑的声音。
叶修这时才有机会从懵中清醒过来感受到了手掌下有点干燥炽热的皮肤,触感真是太糟糕了。
“能...咳...水...”
叶修脑子里乱成一团缠在一起的荆棘,想扯开,但是又因为太扎手不敢下手。
苏沐秋躺在沙发上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这头脑发热的期限真是有点长了。
苏沐秋一直都知道叶修的行踪,尽管刻意的不去在意了,但是余光总是有意无意往上面飘,飘着飘着不知道怎么的,漂洋过海跟着一起来了夏威夷。
但是苏沐秋还是有理智的,这种理智要是真的评价起来那可就是不要命了。
夏威夷第一批土著民,他们乘坐着自己制作的帆船,漂洋过海,在茫茫大海里发现了沧海遗珠,如果这样的艰难他们都能度过,那么之后的日子又能难道哪里去。
苏沐秋是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听到的,很有大海航时代精神的一个故事,甚至说是一个传奇。
当时的一次冲动,应了叶修那句now or never,苏沐秋做了个弊,从海边租了一艘带小马达的皮划艇,出了海。
如果绕岛一圈还能找到沙滩,苏沐秋决定,不如放开原则成全,一切一切,试一把又如何,为自己真的疯一次又如何。
苏沐秋觉得真的要死了。
在海上的第二天就遇到了糟糕的天气,小船在海浪间不可抑制的摇摆着,有一次,把苏沐秋甩了出去,要不是一早为了以防万一在脚上系了一根安全绳,那夏威夷真的就是一片适合安葬的地方了。
第三天,第四天。
叶修在对着海发呆的时候,看着灯塔起伏,看着在浪头上潇洒挥洒青春的冲浪者的时候,苏沐秋正在同一片海洋里真实的面对人生重大的挑战。
同样的五天里,叶修经历了思想的潮起潮落,苏沐秋真的在海上跟着潮起潮落。
人生何处不相逢。
就当苏沐秋觉得自己可能就到此为止了的时候,他看到了远处轮廓并不明显的陆地,绿油油一片,重影的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岛。
苏沐秋的船在沙滩上搁浅的时候,在他从船上挣扎着往外爬的时候,当他一脑袋杵沙滩里,整个人挂在船尾上的时候,苏沐秋觉得今生都不会有比这个更尴尬的境地了。
怪不得夏威夷的第一批土著决定不回大陆了。
苏沐秋被围观人群叫醒了之后并没有听从边上一位医务人员的建议去医院打个点滴静养一样。
苏沐秋选择吓死叶修。
这个选择做的不能说不优秀。
叶修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拿着手里第二杯水,挣扎着要不要直接砸过去,最好直接砸苏沐秋脑子上,让他失忆忘记这个苏沐秋本人都可能会后悔的智障行为。
“咳...”苏沐秋有气无力的清了清嗓子,勾了下嘴角,“怎么说也是死里逃生,能不给我一种肺癌晚期的表情吗?”
“你觉得我应该给你什么表情?”叶修吸了一口气,在现在讨论这个真是太蠢了。
“劫后余生...”
叶修正想吐槽的时候听到了苏沐秋跟下去的话。
“都是你。”
劫后余生都是你。
不得不说,在语言艺术这一方面,玩金融的比最佳辩手还要优秀,不然怎么能创造泡沫呢?
叶修楞了,一小时愣了第二次,看来是不能再做律师这个职业了。
“你说什么?”叶修感觉自己可能幻听了。
“我来追回你。”苏沐秋挣扎着想坐起来,要是多年后想起这么感人的场面自己居然是躺着的,这是苏沐秋怎么都不能接受的。
“追什么?”
“你。”
“?”
“you!Tu,anada...你还要我说几种语言能听懂?我可以继续的。”
“...作为一个刚死过的人,你是不是精神太好了点?”
“就是因为刚死过,要是还不能明白活着是为了什么,那领悟力也太差点了。”苏沐秋说完这句话颤颤巍巍想勾桌上的水,叶修叹了口气,还是把手里的水递了过去。
“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是要去无人岛当土著了吗?”
“咳...我们能过几天在斗嘴吗?”苏沐秋比了一个停的手势。
“诶...”叶修叹了口气,“所以这几天?”
“收留我一下吧,好歹还有点交情。”苏沐秋靠回了沙发里,还有点昏昏欲睡。
“哦?工作伙伴可没有级别高到能登堂入室。”
苏沐秋拿着手指在叶修和自己间指了好几下,意思“不是说好不斗嘴的吗?”
叶修把自己的毛巾对着苏沐秋砸了过去,苏沐秋笑了起来,跟着又咳的昏天黑地。
三天后苏沐秋已经好的能拿着叶修租的冲浪板去跟人家抢浪头差点被打了,叶修觉得苏沐秋就是找打。
两人看起来都没有要离开夏威夷的意思,隔天两人就在小房子里大眼瞪小眼。
“你休假该结束了。”叶修说。
“我工作性质自由。”苏沐秋双手搭在桌边和叶修谈判,“叶律师不是业务繁忙吗?”
“优秀的律师可以自由选择工作时间。”
“哦?难道不是擅离职守跑出来的吗?”
“你调查我?”
“我用得着调查吗?你以为我怎么来的夏威夷,你亲爱的秘书出卖了你!”
“回去我就辞了她。”
“难道不是谢谢她?”
“谢她差点让我搭上条人命吗?”
“谢她这条人命下辈子都是你的。”
“烂命一条。”
“爱要不要。”
叶修刚好对上了苏沐秋难得幼稚的要死的眼神,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小学生耍赖脸。
叶修笑了,笑的差点停不下来。
“说真的,什么时候回去?”苏沐秋问。
“我回去,那你去哪?”叶修声音低了下去。
“什么我去哪,你去哪我去哪,我都辞职了,无家可归,叶律师。”
叶修觉得苏沐秋真的是疯了,但是疯的让叶修想开怀大笑,当初那个说谁都放不下自己生活的苏沐秋,背信弃义,自己先耍赖了。
“工作性质自由,恩?”叶修绕开桌子走到了苏沐秋边上。
“对啊,你在哪我就跟着,什么都不干只干你。”苏沐秋挑了挑眉。
“志向很远大啊。”叶修贴上了苏沐秋。
“学金融的,眼光必须长远。”苏沐秋吻上了叶修的唇。
这是他们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吻,未必有多缠绵,但是足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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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说真的,真跟我回去?”叶修躺在床上扭头看了一眼一脸餮足的苏沐秋。
“真的。”
“没有阴谋?”
“哪来这么多阴谋...”
“不可思议啊。”
“顶多回去并购你的事务所。”
“what?”
“我买入了20%的股份,准备再接再厉。”
叶修一个90度起身。
“诶,你干什么?”
“回佛罗里达。”
“现在?”
“对我要回去把你的老东家告到破产!”
“可是我已经全身而退了。”
“...”
“还是赶紧绑定我,我可以让你欺负一辈子的。”
“谁欺负谁有定数?”
“各安天命。”
FIN